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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梦华录阅读 v1.0

长安梦华录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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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布时间:2017-05-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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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【长安梦华录阅读】简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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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长安梦华录】小说试读

    景宁十二年深秋,长安。

    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背着褡裢从清平舍馆出来,打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扫了两眼,再抬头左右张望,惆怅良久后,他终于转身朝南边走,舍馆的矮墙一直延伸,腊梅遒劲有力的枝干探出墙外,到踏雪寻梅时节,不知该有多好看…………

    八年前赴京赶考时他曾租住于此,幽静疏阔的环境让人甚是想念,不料种了些花木,刷了把围墙,价格便猛然飚涨,只混到小小并州录事参军的他已经完全住不起了。

    巷子的出口在怀贞坊西街,一条小小的支流绕过坊门与清明渠交汇,密植的柳树柔软地摇摆,什么东西拂了一下他的膝盖,低头一看,原来是一株被风吹动的野草,他随手折下,拿在手里把玩毛茸茸的尾梢。越往南边,离皇城和西市越远,旅舍定能便宜几钱,可他刚才着实在清平舍馆受了惊吓,他很怀疑长安城是否还有他能付得起钱的旅馆。

    就在他百无聊赖之际,一串急促纷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,轰然撕破巷内的僻静,两匹疯狂健马拽着一辆敞篷马车在狭窄路上毫无章法地奔来,像要碾平前方的一切。“快闪开!”车上的少年脸色发青地喊,话音未完,车厢重重甩在新净的黑墙上,刮出一片狰狞灰痕。

    来不及了!失控的马蹄眼见就要在高浚之身上戳几个窟窿,他连退几步,扑通一声,水花四溅,整个人连同褡裢都泡在了水里。

    两匹马终于喘着气停在小河中,高浚之心有余悸地挪开几尺,秋冬之交河水已冰冷,牙齿寒战起来。

    少年跳下车,手脚僵硬着,高浚之正在气头上,根本不想被他搀扶,湿嗒嗒地自己爬起来,不想扑通一声,褡裢被什么勾住,从肩上脱落,重新掉进水里。

    高浚之用力一扯,褡裢回来了,水从破洞哗啦啦地流出来,令他纳闷得想揍人。

    少年觉察他的怒气,明明想道歉却不知如何开口。这时一人飞跑过来,关切地问:“云起,你没撞伤哪里吧?”他穿着鲜艳英挺的红黑色金吾卫将袍,无论身型气势还是浓眉俊目都令人赏心悦目,官位至少是个都尉。

    少年摇摇头,那人无奈地笑起来:“我本想中途拦着你,没想到那两匹马脚力不错。你这御车技术…………就算考官是我也不能让你通过啊。”

    少年的表情没什么改变,那人又说:“你进大理寺也两年了,如果因为这个被吏部卡着不能当评事,太不值当了,为什么不来找我学?我清闲得很。”

    高浚之不禁多望了少年几眼,难怪觉得这身白色衣袍眼熟,那是律学学生的打扮。他应该不到二十岁,身板介于少年和大人之间,乌黑眼珠嵌在白皙脸庞上,显得沉静而秀气,像个乖巧温驯的孩子。

    吏部挑选低级官员有个基本标准,必须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六艺俱佳,因此家里比较宽裕的长安子弟从幼童时期就开始学了。“御”所指的御车术又包含五项,其中“舞交衢”最简单,只要能驾着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小巷中穿行无阻即可。从刚才的情况看,这少年离合格还差得远呢。

    于是少年的脸好像也显得委屈起来,高浚之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,把原本一通畅快淋漓的骂人话使劲咽回肚子里。

    武官看他走回河里,便好心地问他掉了什么东西。

    他职位不低,高浚之只好老实回答:“一块松墨,原先明明在褡裢里的。”透湿的衣服紧贴身上,冷得他连打两个喷嚏。

    武官劝道:“你快上来,换过干的衣服。”

    高浚之忿忿地想:所有衣服都在包裹里了,找什么换。

    这时少年突然发话了:“你去布庄买吧,无论多少钱,到大理寺找宇文翀,我把钱还你。”

    “云起!”武官急急打断他:“附近哪儿有布庄!你好歹让人洗个温汤浴,冲冲寒气。这事到底是你不对…………”

    宇文翀脸上闪过似为难、似退缩的神情。

    高浚之冷冷地说:“不必了。”浴肆多是焉耆人开的,汉人大多在家里洗浴,才不会跟大咧咧的西域人裸裎相对呢!

    就算心疼买墨的钱也没办法,正要放弃,鬼使神差地在水里摸到个圆溜溜硬邦邦的东西,顿时心底一悚,岸上两人看着他的神色从忐忑,到矛盾,到不能置信,瞬息变换,然后他哆嗦着捞起一样可怕的东西,椭圆光滑的硬壁,两个可怖的空洞,还有皮肉褪去戾气尽显的两排牙齿。

    “哇哇!”武官猿猴般灵活跳开。宇文翀却很镇静,从神情呆滞的高浚之手里拿过头骨,凑到眼前仔细打量。

    一向自诩胆豪的高浚之也声音发颤:“你别…………那个…………是人的头骨吧?”他不相信有这么逼真的假骷髅。

    宇文翀置若罔闻,专心致志地观察骷髅头,漾着淡红色的双颊和暗灰骨头越来越近,只要那副牙齿还能开合,就能把他狠狠咬一口。

    高浚之担心一辈子都忘不掉这脱离常规的景象,想捂上眼睛,可捞起那要命晦物的正是自己的双手。

    宇文翀突然警惕地扫视四周,巷子静僻,偶尔路过的行人都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。他从袖里掏出叠成小方块的布袋,利索地展开,把骷髅放进去。

    武官大松一口气:“吓死人了!我还以为你要和它亲个嘴呢!”

    高浚之用力攥紧褡裢,心想好险,如果这人没有随身带着拾骨袋,不,物证袋,我的袋子就危险了,他肯定得带“重大物证”回大理寺,说不定还硬要扯上我这个人证呢!

    他发愁地琢磨脱身之计,手脚的冰凉随血液渐渐蔓延,哆嗦着又打了一个喷嚏。

    宇文翀看了他一眼:“请跟我来。”

    武官于心不忍:“别把事情弄复杂了,让他走吧!”

    高浚之对他投去感激眼神,他丝毫不念想温汤浴了,谁知道在大理寺录口供要多久?不趁早脱身,迟早变冰块。

    宇文翀一愣,然后眉头皱起来:“我带他去浴肆,请你帮忙把马车交还太牧署。”

    “哎呀真对不起,误解了你,谁叫你嘴里不肯多吐两个字!”武将笑着拍拍他肩膀:“你们走吧,我叫卫兵把车拉上来。”

    他招呼下属分头行事,宇文翀提着胀鼓鼓的布袋,一声不吭地走到岸上等,高浚之不想妨碍他的公务,只好紧跟其后。

    没多远就有一家浴肆,宇文翀抢先把铜钱塞到卷发蓬松的掌柜手里。帘子那头仿佛在熬一锅吐蕃酥油、河西羊酪、天竺香料等膻骚混杂的酱汤,令人胃液翻滚。

    高浚之硬着头皮掀帘而入,雾气弥漫的浴池中挤满了各种肤色和发色,触目皆是毛茸茸的胸膛。正发呆,两个黑如棕墨的人从更衣处走来,光溜溜、大喇喇地伸展健硕的四肢,骄傲如雄鸡。

    他鸡皮疙瘩快爬到脸上,正想咬紧牙关,手臂却被宇文翀扯住,他似乎更为惊吓,脸色发青地说:“别…………别进去,这里…………不好。”

    于是高浚之又跟着他来到街上。旁边有一家挂着“武侯铺”木牌的小酒馆,说明这铺子还身兼协助金吾卫、大理寺维持一坊治安的职责,宇文翀吩咐掌柜立刻把头骨送到大理寺。

    穿过迷宫一般的延福坊小巷,对峙耸立的围墙越来越高,像要无形中把人压迫得低头。

    通常,掂量别人的家世在什么层次,只需看他们宅邸的围墙有多高多牢固就足够了。

    高浚之开始不安,他会不会无意中得罪了惹不起的人?这少年背后的家族也许并不像他的身板那样单薄。

    如果没记错,朝中复姓宇文并养得出十五岁以上男孩的官员全部都在六品以上,最为清贵的是位居四品的左谏议大夫宇文昭,连普通民众都知道这是个源深叶茂、赫赫有名的大家族。

    依稀记得八年前听过的传闻,他家男子一向以仪容出众著称,宇文昭更是数名公主争抢的目标,眼前这副清正秀雅的轮廓与他父亲是否有几分相像呢?

    不久他们在一个供仆人进出的小门外停下了。宇文翀用一根弯曲的细铜丝从锁孔缝隙伸进去捣鼓几下,门就开了,里头一个小院落,几个大木盆里泡着衣裳,皂角味扑鼻而来。

    高浚之不得不再确认,“这是你家?”

    宇文翀欲言又止,仿佛与人交谈是一项艰苦的任务:“今天是我三弟的生辰,大家正在花园里庆祝…………我意思是,不要惊动里面的人…………对不起,本该带你从正门进来…………但是有热水。”